回溯人類歷史，人們對民主的追求由來已久，在各個古代文明中都有不同程度的體現，成為推動歷史向前發展的進步因素。人類邁入現代化進程后，社會歷史領域的一個重大變化，就是人們的民主意識日益覺醒和高漲，對民主制度的探索更加迫切和深入。從西方民主制度幾百年的演變來看，應當承認它在反對封建專制方面的進步意義，肯定其在推動世界現代化發展中的積極作用，但它總體上代表的是資產階級的利益，是少數人的民主。

　　民主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始終不渝堅持的重要理念。歷史和實踐告訴我們，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就沒有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是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必然要求，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重要任務。這是對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規律的深刻總結，也是推進和拓展中國式現代化在政治領域的集中體現。

　　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

　　人民民主，通俗地說就是國家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占社會大多數的人民當家作主。作為人類社會的一種新型社會制度，社會主義在政治上追求的目標就是實現人民民主。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這個運動的第一步，就是“使無產階級上升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與舊民主主義革命最大的區別，就是要在中國建立一個無產階級領導的民主國家，讓大多數人成為民主的主體。我們黨領導人民為爭取民族獨立、人民解放而英勇斗爭，與此同時，在革命根據地進行民主制度的積極探索。比如抗日戰爭時期，我們黨在陜甘寧邊區實行“三三制”、“豆選法”、民族區域自治等民主制度，為在全國范圍內建立新的民主政權積累了有益經驗。毛澤東同志曾說，“陜甘寧邊區的方向就是全國新民主主義的方向”。

　　【相關鏈接】

　　三三制

　　“三三制”是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根據地建立民主政權所采取的制度，主要是在政權機構和民意機關的人員名額分配上，代表工人階級和貧農的共產黨員、代表廣大小資產階級的非黨左派進步分子、代表中等資產階級和開明紳士的中間分子各占1/3。這一制度的成功實踐，對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反對國民黨一黨專政起到了積極作用，也對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進行了初步探索。

　　豆選法

　　“豆選法”是抗日戰爭時期陜甘寧邊區農民用豆子作選票選出自己中意的候選人的一種政治參與方式。針對當時文盲占絕大多數的情況，在選舉時，候選人背對選民坐成一排，每人背后放有一個空碗，18歲以上的村民在領到豆子后，將豆子放在中意的候選人碗中，根據碗中的豆子數確定最終人選。

　　新中國成立特別是社會主義制度建立后，我們黨領導人民圍繞人民當家作主這一目標，建立健全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愛國統一戰線等，初步構建起一套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讓人民真正成為國家和社會的主人。然而，后來發生的“文化大革命”，使我國民主制度遭到嚴重破壞，人民的民主權利無法得到保障。改革開放后，我們充分汲取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不斷健全各項民主政治制度，為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順利推進提供堅實保障。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深刻把握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特點規律，進一步豐富和發展了人民民主的科學內涵，鮮明提出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不斷健全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重要作用，豐富民主形式，暢通民主渠道，從各層次各領域各環節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推動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取得歷史性進步。實踐證明，社會主義愈發展，民主也愈發展。今天，全過程人民民主在中華大地展現出蓬勃生機和強大生命力，中國人民對自己的民主制度更加自信，中國特色民主之路越走越寬廣。

　　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

　　民主是人類文明發展進步的重要標志，這已經成為當今世界大多數國家的共識。民主的具體制度可以不盡相同，但好的民主制度必須能夠最大限度反映民意，這才是民主的精神和價值所在。從西式民主的實踐來看，民主極端化、形式化、金錢化等現象愈演愈烈，使民主淪為維護少數人利益的工具，對大多數人的利益是漠視的。我們黨提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要充分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激發人民創造活力。這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內在屬性，也是由我們黨的性質宗旨決定的。

　　全過程人民民主最為關鍵的就是“全過程”，即把人民民主體現到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各個方面，貫通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等各個環節，實現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實現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使國家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各個方面都體現人民意愿、聽到人民聲音。在我國具體民主實踐中，我們通過一系列制度安排，保證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有效實現。

　　人大制度須堅持。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是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的根本政治制度安排，是實現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在我國，人民通過人民代表大會行使國家權力，各級人大都由民主選舉產生，對人民負責，受人民監督；各級國家行政機關、監察機關、審判機關、檢察機關都由人大產生，對人大負責，受人大監督。毛澤東同志曾形象地說：“我們的主席、總理，都是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產生出來的，一定要服從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不能跳出如來佛的手掌。”這充分說明，人大制度是人民握緊“權杖”最有效的制度設計，是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最集中的體現。

　　【經驗分享】

　　廣西陽朔建強人大代表履職“新陣地”

　　廣西壯族自治區陽朔縣積極發揮人大代表的作用，按照“標準化、品牌化、常態化”要求推進人大代表聯絡站建設，完善基礎設施和工作制度，抓場所“標準化”建設，抓經驗“品牌化”推廣，抓活動“常態化”開展，在“建、管、用”三方面下足功夫，讓小站點提供“大服務”，使其成為人大代表履職為民的“新陣地”。

　　協商民主顯優勢。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偉大創造，是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下，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找到全社會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是人民民主的真諦。我們堅持和完善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通過政黨協商、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人民團體協商、基層協商以及社會組織協商等形式，全方位、多層次保證人民有序參與政治生活，最大限度凝聚社會各方面的智慧和共識，形成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強大合力。

　　【經驗分享】

　　貴州麻江“院壩協商”解難題

　　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麻江縣始終堅持協商于民、協商為民，把“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眾人辦”作為檢驗標尺，把解決好人民群眾的操心事、煩心事、揪心事作為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著力協商解決基層的實際困難，實現了在群眾中議事、在協商中成事。

　　基層民主激活力。基層民主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體現。完善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基礎，是保障人民當家作主最直接的形式。這些年，我國基層民主創新十分活躍，從民主懇談會、民主聽證會到黨代表、人大代表、政協委員聯合進社區，從“小院議事廳”到“板凳民主”，從“線下圓桌會”到“線上議事群”，廣大人民在火熱的基層生活中，探索創造了一個個充滿煙火氣的民主實現形式。人們通過這些接地氣、聚人氣的民主實踐，使全過程人民民主在基層得到充分實現。

　　統一戰線促團結。人心是最大的政治，統一戰線是凝聚人心、匯聚力量的強大法寶。在我們黨的百年奮斗中，正是憑借著這個制勝法寶，我們才團結全國各族人民和衷共濟、同心協力，打倒了北洋軍閥、趕走了日本侵略者、推翻了國民黨反動派的腐朽統治，贏得了革命的最終勝利，并把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事業不斷推向前進。新時代新征程上，鞏固和發展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就是堅持在黨的領導下，發揮我國社會主義新型政黨制度優勢，堅持和完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圍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一起來想、一起來干。

　　中國式民主好在哪兒

　　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民主模式。判斷一個國家的民主制度好不好，關鍵是要從這個國家基本國情來認識，從產生的實際效果來分析，從人民的滿意程度來衡量。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鞋子合不合腳，只有穿的人才知道”。全過程人民民主，是黨領導人民“穿合腳的鞋”、走自己的路探索出來的結果，是中國式民主長期發展、不斷完善、內生性演化的產物，合乎我國國情、適應時代要求、體現人民意志，在實踐中發揮著巨大作用，具有顯著的優越性和強大的生命力。

　　它體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的統一。民主不是裝飾品，不是用來做擺設的，而是要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一個國家民主不民主，關鍵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當家作主，要以“四個要看、四個更要看”為評價標準。有的西方國家，人民只有在投票時被喚醒、投票后就進入休眠期，只有競選時聆聽天花亂墜的口號、競選后就毫無發言權，只有拉票時受寵、選舉后就被冷落，這樣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存在于票決環節，而且存在于民主的整個過程，更體現在民主治理的效能和結果上。

　　【知識要點】

　　四個要看、四個更要看

　　2021年10月，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在談到看一個國家民主不民主的問題時，提出了“四個要看、四個更要看”的重要論斷：

　　1.要看人民有沒有投票權，更要看人民有沒有廣泛參與權。

　　2.要看人民在選舉過程中得到了什么口頭許諾，更要看選舉后這些承諾實現了多少。

　　3.要看制度和法律規定了什么樣的政治程序和政治規則，更要看這些制度和法律是不是真正得到了執行。

　　4.要看權力運行規則和程序是否民主，更要看權力是否真正受到人民監督和制約。

　　它體現了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的統一。這涉及形式和內容的關系問題，好的民主一定是形式與內容相一致的民主。馬克思恩格斯指出：“民主是什么呢？它必須具備一定的意義，否則它就不能存在。因此全部問題就在于確定民主的真正意義。”沒有真正意義的民主是虛偽的、空洞的。就像一些西方國家，民主程序表面上很嚴密，但實則被選舉政治、極端民主牽著鼻子走，造成嚴重的“政治空轉”，很多問題長期議而不決，消耗了巨大的政治成本和社會資源。中國式民主不僅有完整的制度程序，也有完整的參與實踐，通過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和途徑方式，確保人民依法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

　　它體現了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的統一。所謂直接民主，就是人民直接參與政治活動，參與公共事務的決策和管理；間接民主，就是人民通過選舉自己的代表來行使國家權力。這兩者各有特點和優勢，結合得好就能做到相互補充、相得益彰，使全體人民的民主權利得到最充分的保障和體現。從西式民主來看，無論是總統制、半總統制還是議會制，實行的都是單一的代議制民主，最后都不可避免地淪為“國家權力被少數精英所把持”“政黨輪替利益分贓”的虛偽民主。在我國，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都得到了廣泛實現。比如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縣鄉兩級人大代表由選民直接選舉產生，縣級以上人大代表由下一級人大選舉產生。特別是近些年來，我們不僅完善了間接民主的各項制度，使之更加充分地反映民意，而且廣泛開展了網絡問政、開門立法等活動，擴大直接民主的參與渠道。

　　它體現了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的統一。馬克思主義認為，民主就是人民主權、人民意志的實現，就是人民自己創造、自己建立、自己規定國家制度，并運用這種國家制度決定自身事務的過程與結果。在我國，民主集中制這個國家組織形式和活動方式的基本原則，很好地把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結合起來。首先，充分發揚民主，集思廣益，使人民的意愿和要求得到最廣泛的表達和反映。在此基礎上，提煉出人民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經過法定程序上升為統一的國家意志，并通過人民民主監督來確保得到忠實執行。

　　【經驗分享】

　　浙江杭州臨安“民生議事堂”助推基層民主

　　浙江省杭州市臨安區在轄區內村社打造“民生議事堂”平臺，通過村民、干部、鄉賢等多方代表現場協商，將民意轉化為對策建議和服務項目，全面推進基層工作，著力提升村社基層民主水平。

　　一種民主政治制度的成長，總是同所在國家大的歷史進程緊密聯系在一起的。中國式民主和中國式現代化息息相關、同頻共振，統一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偉大實踐中。隨著中國式現代化的不斷推進和拓展，中國式民主的旗幟必將在社會主義中國更加耀眼地高高飄揚，為人類政治文明進步作出充滿中國智慧的貢獻。

　　【深度閱讀】

　　1.習近平：《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求是》2022年第5期。

　　2.習近平：《在中央政協工作會議暨慶祝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成立7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求是》2022年第6期。

　　《 人民日報 》（ 2023年09月21日 07 版）

 

 

原標題：中國之治顯智慧（中國式現代化面對面⑦）
    ——如何理解人民民主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應有之義？

責編：胡永秋、楊光宇

網頁編輯：劉旸